【摘要】坚持市场导向是新时代构建现代环境治理体系的基本原则之一,也是顺利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基本要求。然而,作为现代环境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,政府环境规制可能改变市场上原有的竞合博弈关系,引发企业无意识地“被动合谋”。本文提出这一现象并进行了学理剖析,结果表明:在环境规制下,“被动合谋”使被规制企业有能力将一部分规制带来的成本转嫁给消费者。因此,在一定条件下,环境规制可以使清洁型企业和污染型企业的利润同时增加。基于中国数据的实证分析也验证了这一现象,表明环境规制提升了污染型企业的价格—边际成本加成率。此外,只要合理设计环境规制强度及排放权分配与交易制度,环境规制就可以实现社会福利水平改善。基于以上研究结果,本文获得两方面启示:一方面,规制政策可能导致一些始料不及甚至事与愿违的结果,例如产品大幅涨价,因此有关部门在政策制定时需要审慎研判;另一方面,环境规制创造帕累托改进不是必然的,因此政策制定部门需要权衡利弊,设计好阶段性减排目标,避免运动式“减碳”。本文的研究有助于理解环境规制对企业行为的影响机制,为构建并完善现代环境治理体系提供了理论支撑。